之时,天音再次发力,她竟飞身而上,直接一掌接下了仇契逖的毒掌,血色逐渐变为粉色,她妩媚笑起,容颜美目刹那迷离:“师叔,你低估禁术了!”
仇契逖不解,却发觉左手一酸,毒气正逐渐的消散,他的手臂已经难以举起,瞬间他脸色苍白:“妖术!你会被玄女娘娘惩罚得魂飞魄散的!”
“为这南蛮,为这江山,为这如花美眷,为这似水流年,天音万死不辞!”
一滴泪毫无预兆的落下,她回头,道:“殒杀,该你了。”
她瞬间抽身,站于殒杀身旁。
她那一时的感伤与清泪落于殒杀的眼底,他唯有握上匕首,不顾一切的肃杀,咆哮,然后才发觉,自己对感情这种事情本来便没有天赋,所以他不懂,此刻的天音心里,所想为何。
只一刻的瞬间,殒杀发扬杀手的优越战斗力,匕首于黄沙中不见踪影,仇契逖的毒掌却也找不到目标,加上有祁渊的箫声干扰,他的判断力和触觉已经迟钝到木然,又受到天音的禁术的控制,所以现在的他插翅难飞,不过他还是再次挥出毒掌打向了殒杀,殒杀绕到他身后,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脖子,他剧烈的抖动身躯,然而殒杀的身姿太快,他只能按兵不动,血液喷涌而出,他的心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。
“萧声”
“你现在才注意到吗?老家伙!”
殒杀冷笑,手起刀落,一双匕首在他的脖颈割出一个圆润的圆,然后他跳起踢去,将仇契逖打倒在地,眼看自己要沦为鱼肉,仇契逖挥掌欲要打上自己的胸口:“想要得到鹊硝你们不要痴心妄想”
然而他刚抬手,一个竹叶便已将他的手筋挑断,他如一条蛇被藤条打中七寸一般抽搐着,祁渊不忍见如此残忍的场面,又掷出一片竹叶,彻底夺取了仇契逖的生机,他终于在不甘和憎恨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天音看他的身体颓然的倒下去,她收了法力,到他面前,面无表情的道:“师叔,其实你看中的是南蛮的天下吧,可是有我在,便不许你对他动一丝歹心。”
她合上他突兀的双眼,然后用两指贴在他的心口,默念咒语,一个黑色葡萄大小的珠子便浮了出来。
“这便是鹊硝了吗?”
“嗯。”
她点头,站起之时却身行一歪倒了下去,殒杀赶紧揽住她,见她眼目混沌,好似神志不清:“你怎么了?天音?”
“我没事”
推开殒杀,她强撑着身体,强迫自己睁开双眸,把鹊硝收入掌心,一团黑气和粉色交融,她漠然道:“待我缓缓,明日去救你师父。”
此刻她脸色苍白,呼吸无力,却还是一脸的冷漠,不过她走了几步,却直直的坠倒,她感到身心无比的疲惫,眼皮沉重得厉害,想要就此一睡不醒,可是她双目滑落泪珠
“天音”
“国师大人!”
二人齐呼,连忙跑上前,却见她已被一斐蓝色华服男子抱在怀里,他气质尊贵,面容英俊,此刻却是撕心裂肺的吼叫:“天音!你这个蠢女人朕一刻不看着你,你就来这无极崖送死”
两人一听,此人竟然是南蛮王,他身后气喘吁吁赶来的侍卫叫着:“陛下陛下”
祁渊跪地行礼:“陛下”
“他便是南蛮王”
殒杀喃喃自语道,这一看,他已经把天音和南蛮王的关系理解得通透,原来这一切,都是因为天音心系于他,他想起来她楼里的茶树,还有她精湛的茶道,不过都是为了讨这人欢心罢了也许,她答应帮他们,也不过是为了他的天下清除叛徒杂碎罢了。
天音本来已经昏睡过去,却感到一个温暖如春的怀抱抱住了自己,她艰难的睁开眼睛,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,也是她尤感到万分陌生的面容,他英俊潇洒的容颜带着怒气和悲伤,她抚上他的脸,笑得眼泪直流,“陛下你怎么来了”
这一句话,他怒气全消,却更加的伤心,他狠狠的把他搂紧:“蠢女人你要朕拿你怎么办才好”
她摘下面纱,轻声咳嗽,一抹凄凉的红落下她的嘴角,她看看祁渊和殒杀,对南蛮王道:“你不要怪他们都是我自愿帮他们的都是为了自己重要的人,他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”
她竟然这样求情,他自然没有理由去迁怒两人,轻扫一眼祁渊和殒杀,他转向天音:“那你为了什么这般莽撞”
“自然是为了南蛮”
余下的话,她没有勇气说出口,他们之间,不过是君臣一场,她有什么资格暗藏私心,一直以来,她故作姿态,高傲任性,不过是不想在他面前尊严扫地,脸面无存。
“殒杀,我知道你看明白了,帮帮国师吧。”
祁渊拍拍他的肩膀。
男女之情,说来也难,如同千里之外,桃花盛开,清风自来,深藏于林间山泉,总要费尽心思解读;可是,其实也容易,仿佛窗外梨花,尽显风华,窗内美人卧榻,稍一瞥眼,便可了然于胸。
“嗯。”
他点头,知道怎么做了。
第五十章拾得梨花为微雨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